第一卷在我少年时
第二节 我讨厌她
山上，清晨的雾霭渐浓，我把白色的科恩艿馨花放在石板上，用手抚摸冰冷而坚硬的石板，怎么也不能把它和温暖柔软的妈妈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是，她长眠于此。
我接过爸爸怀里的玛丽安奴，四岁的她并不清楚什么是忌日。是什么让她的小脸皱成一坨，不太高兴。是过早的起床还是她也感知到了空气的沉重？
爸爸向我示意可以带着玛丽安奴走了，每年今天，他都会独自留下，一个人跟妈妈说说话。
我牵着玛丽安努的手，踏入山下的雾霭。
玛丽安努的身体很虚弱，没有血色的脸在白雾中更显苍白，柔弱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化掉，消失在雾里。
山路崎岖，才走了一会儿她就走不动了，抬起头来，用跟母亲一样的深蓝色眼睛自下而上望着我。
“哥哥，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可以吗。”
我不理会她，只是摇了摇头。拖着她的手继续走。
马上九岁的我的步伐比她的大很多，她一开始为了尽力配合我而快步走，而现在却只能喘气小跑才能跟上我。
她被绊了一下，身体前倾，摇摇欲坠。为了防止她受伤而导致我挨骂，我使劲一拽。
“疼。”我似乎把她的手拽疼了。
但我与她并不感同身受，我只觉得厌烦。
我俯身前倾，自上而下地俯视她。
“你如果走不动了，就在这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我扭头就走。反正爸爸等会也会捡到她。大不了挨一顿骂。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倒想问她妈妈还会回来吗。
回到家了。我倒在床上，蒙头就睡。试图用混浊的睡眠掩盖清晰的悲伤。
悲伤却像潮水一样把我裹挟，翻腾起来的心与像是礁石一样冰冷的现实碰撞，滴出血来。
“你妹妹呢？”爸爸用力锤着桌子质问我。
“她路上走不动了，我让她在路上等你背她回去啊。你难道没有遇见她吗？”我小声的狡辩。
“那她人呢。”又是铛铛的拍了两下桌子，我不敢与爸爸的怒目对视。
“我怎么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我先是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爸爸，任由空气冷却降到冰点。随即瞠目与他对视。
“她害死了妈妈，我讨厌她，所以我把她丢了，我错了吗。”
爸爸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和愧疚。随即又切换成愤怒和责备。但是眼神不再那么犀利的瞪着我了。
“她是你亲妹妹，艾琳娜死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她要你保护好玛丽。查尔斯，你给我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我现在去请费尔南家帮忙一起找。”
我眼里含着泪水，冲出了家门。
都是她的错。要是没有她。妈妈就不会死，不会躺着那方小小的土堆之下，不会变得坚硬冰冷。都是她的错，要是没有她，爸爸就不会骂我，不会扇我耳光。都是她的错
我用手捂着胀痛的脸，边走边在心里怪罪她。
“要当个好哥哥。”我的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
为什么，她明明害死了你。
家人的意义是什么？
相互保护和爱彼此。
可是，但是，就算这样。好吧。
我回到了丢掉她的地方，打望着周围。
通往林地的道路上的杂草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沿着痕迹我往林地里走。
找到了，玛丽安奴蹲坐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里作画。
我从背后悄悄走过去。她画的是两个个小人围着一个开心的举起手的小人一同坐在餐桌边庆祝着什么。
她注意到了我喊了一声“哥哥”声音里有些羞怯又藏着开心“你回来啦。你的脸怎”
“你画的是什么。”
“哥哥和爸爸在帮我庆祝生日。”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啊。我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我在她这个年纪也很期待生日啊。但妈妈死了之后就没那么期待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下次不要乱走。爸爸很担心你。”
她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摇摇晃晃。
我蹲下身子，示意她我背她回去。
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脸却因为羞涩而泛起红晕。
“好了，上来吧，你自己走回去很麻烦吧。”
我背起她，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我背起她，感受到了血缘的沉重，微弱但确切的联系我们两个。
迎着晨曦，我们走了回去。
“生日快乐，玛丽酱。”费尔南叔叔，芙丽安阿姨，阿什还有爸爸把沉默不语但面露羞涩的玛丽安奴围在中间，共同庆祝她的生日。
玛丽安奴低垂着头，用余光看向墙角赌气的我。
余怒未消的爸爸还在跟费尔南叔叔吐槽我今早的行为，说我马上就要九岁了，却还这么小家子气。
我悄悄走向玛丽安奴，自做轻松地说“生日快乐，玛丽。”我把母亲曾经给我做生日礼物的银色镂空戒指塞在她的手里，
她看着我为了掩盖脸红而昂起的头，小声的笑了。
“嗯，谢谢，哥哥。”
她的话总是简短，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我走出房门，感受到了早夏夜晚温柔的风。
在我九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得到了一把剑。
“本来应该是等你十岁再教你用剑的，但是芙丽安拜托我教导阿什剑术，所以你也一起吧。”爸爸随意的说法并不能冲淡我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真剑的喜悦。
我拔剑出鞘，果然没有开刃。
啧。
顺便一提，那天晚上，玛丽实在想不出能够给我什么做礼物，所以把她自己给我了。
“哥哥，我把自己送给你哦。”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看到她跃跃欲哭的样子还是答应她了。抚摸着她的淡银色头发，笑出了声。
“还真是一份大礼呢。”
阿什则是送给了我一份护具。好像花了他半年的零花钱。感动。
清早，我总是要等到阿什到我家了才起床准备锻炼。看着睡在我旁边安静得像一具尸体的玛丽，我打着哈欠强振精神爬起。开始做准备运动。
大清早的坚持运动确实让我强壮了不少。
爸爸会在出门打猎前抽出一个小时指导我和阿什剑技。但并不是阿什想象中那样炫酷，往往都是一些朴实无华的剑技。像是重劈都分四个方向，突刺由手腕的发力方式决定突刺点的高低等等很基础的东西，爸爸会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强调。
阿什明显比我感兴趣多了，他十岁的身体已经颇显强壮了，是因为是魔族的原因吗。
总之剑术练习只是很枯燥的重复。
每周的模拟实战，我总是落于下风，这更让我感到烦燥。
后来我才知道我并没有剑术的天赋，在很多方面我都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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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写完了这一周的。
还真是麻烦呢，写下去。
在想一个简介，总不可能剧透吧。怎么办才好呢。
啊，把自己锁在房间门外了。门锁自动锁上了。晚上只有睡沙发了呢。烦。
下次更新，说不定是明天呢。
最晚也是周二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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